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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關 (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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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幹了!

怎麽幹,你有轍沒有?”

陳亞男見說通了姘頭,頓時露出個大大的笑容:“很簡單,待會你就這樣……”

一罐子佛跳墻看著很多,也經不起兩張嘴胡吃海塞。

李密雖然沒有嬰寧那麽大的肚皮,但食量分明也少不到哪去。

他吃了三分之一壇,另外三分之二進了嬰寧半點不見大的肚子。

反正當陳亞男推著天九翅和兩瓶劍南春進來時,看到的就是空盤空壇,讓她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廁所呆的時間太久了。

不過這不重要,她帶來的酒才重要。

“十年陳的劍南春,您慢用。”

放下酒她轉頭就走,唯恐某人起疑。

其實她想太多了,李密只註意到她什麽時候來,根本沒心思關註她什麽時候走。

“十年陳的酒?聽說酒是越陳越香的,趕緊試試。

嬰寧,你要喝酒麽?”

“酒?奴家沒喝過呢,但是可以試試。”

聽著這樣的對話,陳亞男控制著嘴角的笑意帶上房門。

“行了,哼哼,暴發戶就是暴發戶。”

陳亞男在酒裏放藥了麽?當然沒有,劍南春這麽大品牌的產品,酒水從來只能從瓶口出,別想摻任何東西進去。

而且這麽短時間,她怎麽可能弄到相關的麻醉藥物。

她準備依賴的東西很簡單,就是酒本身。

“這能行嗎?”葛光現在已經徹底沒心思煮菜了,反正他也不是主廚,想辦法請了個假便一直蹲在廁所和陳亞男密謀。

陳亞男沒好氣地彈了他一個腦瓜崩:

“剛才你不說不行,現在來扯什麽犢子?

肯定行,我拿了最好的劍南春過去,這酒別看入口香甜甘冽,後勁大的嚇死人。

他酒量就算再好,一瓶不夠,兩瓶總夠了吧。

你就在這守著,我去拿菜。

這人也不知道餓了多少天,上去兩個大菜沒見影子呢就沒了。”

包廂裏,李密正打開手機百度。

他之前看天九翅最貴就點了,卻壓根不知道天九翅到底是個啥。

百度查出來,他頓時就驚了。

“我去,天九翅就是魚翅啊,還是最好的那種。

嬰寧,嬰寧?

哇,你給我留點!”

酒足飯飽,兩瓶劍南春也全都見了底。

李密只喝了不到三兩而已,其餘全進了嬰寧的肚子。

哪怕嬰寧是仙,飄在天上也有些搖搖晃晃了。

偏偏服務員已經進來收錢加收碗碟,李密沒法立刻關心一下嬰寧有沒有事。

結完賬,他走出餐廳便迅速往沒什麽人的巷子走,渾然沒註意身後綴著了兩個小尾巴。

“嬰寧,你沒事吧?”

直到周圍的燈光昏暗了,李密才點了點趴在肩頭的嬰寧。

嬰寧扭動了一下屁股,艱難地撐著上半身坐起。

“沒事,奴家沒事。

這酒好烈啊,奴家沒做好準備。

不過沒事,家主稍等一下,等一下……”

她西裏呼嚕地說著話,直接在李密肩頭打起坐來。

李密趕緊收了收腳,減慢自己的速度,以免嬰寧摔下來。

沒想到就這麽一停,他便 聽見耳後呼地一下風聲襲來。

李密瞬間條件反射地蹲了下來,他能感覺到身後有人,但第二棍已經又甩過來,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時間。

用輕蘿劍舞反擊麽?不,他這才想起身上還帶了更好的東西。

72、通緝

第二棍臨頭,李密卻不閃不避,他甚至還用力起身,簡直是用後腦勺迎著棍子去了。

黑暗中一層透明幾不可見的波紋緩緩一顫,嗵!某個身影就像撞在了彈簧上一樣飛旋出去,落地的那一下不看都感覺很痛。

李密這才轉身,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。

手電光照下的是一張鼻青臉腫,同時又很陌生的臉。

一旁的地上躺著對方襲擊的武器,看起來像是根加長的搟面杖。

周圍最近能拿到搟面杖的地方,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哪。

不過李密頗有些莫名其妙:

“你是餐廳裏的服務員還是廚師?看我有錢就想打劫我?你腦子壞了吧!”

鼻青臉腫的倒黴家夥已經處於半昏迷了,根本回答不了李密的問題。

正當李密想把這人弄醒,一串腳步聲從不遠處匆匆離開。

“嘿,還有同夥?”

陳亞男之前的興奮已經徹底被發自心底的寒冷澆滅,幾百萬讓她興奮,讓她的智商和膽量遠遠超出了平日的水準。

她想著先用白酒把李密灌醉,哪怕醉不了,喝多了酒的人,反應也比普通人慢很多。

再加上有男友葛光幫忙,而且目標出了門竟自己往黑暗小巷裏跑去,簡直是老天爺都讓她賺這筆錢啊。

可就在葛光獰笑著揮下一棍後,事情就向著近乎魔幻的方向發展了。

明明該砸在某人頭頂上的大號搟面杖,竟像是砸在一團透明橡膠上一樣,不但搟面杖彈飛,連葛光整個人都彈飛了出去。

估計葛光被拳王打中也不會彈這麽遠,太沒道理了,世上怎麽可能有這種事發生。

幸好跟著葛光的時候,陳亞男留了個心眼,她沒跟得太近,至少足夠她看見對方打開了手電後轉頭就跑。

應該能跑掉,百米外跑出去就是大街,對方絕對不敢在大街上胡亂出手。

但就在下一瞬間,陳亞男只感覺眼前光影一動,手臂粗的搟面杖迎頭劈來。

咚!

就像皮鼓敲打的聲音,震動從腦門直接蔓延下來,還沒真正感覺到疼痛,陳亞男已經暈厥過去。

暈過去前,她一腦袋都是不明白。

搟面杖不是落在地上了麽,怎麽會從前面敲過來,沒道理啊。

落入無知無覺的黑暗好像很久,又好像只是一瞬間,陳亞男悠悠醒了過來。

不等她看清眼前有些啥,最先感覺到的便是腦門上的刺痛,就像有人砸了她一搟面杖似得。

不對,她是真的被搟面杖給砸了啊混蛋!

“混蛋!誰砸的?”

陳亞男捂著腦門想爬起來,冷不丁被一只腳直接踹倒。

“還迷糊呢,我讓你站起來了麽?”

“啊?”陳亞男擡頭看了眼,瞬間感受到了絕望。

似乎還是在小巷裏,昏昏暗暗看不清周圍。

姘頭葛光就蹲在一旁,他醒的顯然更早,只是不知道他都說了些啥,垂頭喪氣地頭也不敢擡一下。

所以站在眼前的,就只有一個人了。

“啊,別殺我,別殺我!”陳亞男像被鬼攆了一樣飛快地想往遠處爬,但還沒爬出五米遠就被輕松拽了回來,換來的是李密的一頭霧水。

“你瞎叫什麽?誰要殺你了?給我閉嘴!”

李密聽到腳步聲的同時就發動了輕蘿劍舞,雖然他還沒搞懂到底是什麽情況,但知情.人肯定是不能給放走的。

結果抓回來的就是這麽個哭天搶地的女人,之前問那個叫葛光的男人,可是說了打劫的主意都是女人出的。

吼一聲果然比較管用,李密等滿臉驚恐的女人暫時平靜下來後才冷笑:

“制定計劃的時候挺冷靜啊,怎麽見真章了就慫成這樣?

我記得你叫陳亞男是吧,你們餐廳的服務倒是挺體貼的,不但服務到位還要服務出門。

陳亞男,你想過後果沒有?”

陳亞男的腦子已經成了徹底的一鍋粥,不停地回憶起警察男友告訴她的那些慘烈兇殺案,全身都在哆嗦:

“你,你不能殺我們。

對,這附近都是攝像頭,我們失蹤了,警察立刻就會找到你。

你現在正被通緝,還是不要招惹警察的好。”

“噗!”李密正仰頭喝水呢,一口全噴了出來。“什麽?你再說一遍,我被通緝?”

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自己會被通緝?為什麽呢?太荒謬了吧。

幾分鐘後李密逼問出了陳亞男的手機,看著手機屏幕上放大的通緝令久久不語。

照片上還是李密上大學時拍的大頭照,又青澀又醜。

但照片就妥妥地是他自己沒錯,這可真是X了狗了。

“這種東西!”李密想說這玩意是假的,可通緝令下面還有公安部的紅章,這玩意可沒人敢做假。

他臉色陰晴不定,用力搖頭。

“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。

不行,我得找人問問,我TM是被冤枉了!”

自言自語地說完,李密轉頭就走,沒半點心情再管兩個試圖打劫他的家夥了。

兩個兩個一時興起的搶劫犯,莫名其妙地被幹翻,又莫名其妙地得救了。

人生大起大落地如此之快,讓他們酸爽地癱坐在地上,半天都爬不起來。

至於李密,他一邊往巷子外走,一邊拿出手機給蔡建國打電話。

“蔡叔……”

“李密?我正要找你!”蔡建國比李密還急,上來就是兩個問題。

“你是不是和923盜竊案有關聯?你是不是傷人了?

不管你是不是,你馬上到我這裏來,到所裏,再晚就來不及了!

我不能再多說了,信我,你就過來!”

哢嚓,電話掛了。

“我去,你好歹說明下什麽情況啊?”李密沒得到問題答案,反而又冒出了新問題。

不過923盜竊案,是指9月23日麽?

呃,難道是指偷了李鐵頭家那麽多建材的事?

但不對啊,警察根本沒找到證據吧,而且用剩建材都還在物品欄裏。

贓物都沒找到,就能下通緝令了?

李密信蔡建國麽?只能說半信半疑。

但他此刻卻找不到任何人來了解情況,只能選擇相信蔡建國,畢竟他是老爸的同學。

李密也不廢話,直接坐出租到了小龍鎮派出所。

正在值班的老蔡見到他,頓時眼前一亮。

73、大案

“好,你願意相信我,很好!”

蔡建國對李密是否會來找他其實並不抱希望,最早看到通緝令的時候,他先是疑惑,隨後而來的卻是憤怒。

通緝令很正常,但通緝小龍鎮在住的居民,蔡建國本人卻毫不知情,這問題就大了!

他好歹是小龍鎮派出所副所長,所長不在的情況下,他基本就是所長。

他一個電話直接打到市局質問,得到的回答卻是。

“市局做什麽自然有市局的道理,不需要向你解釋,蔡所長別忘了把通緝令下發到基層去就行。”

把蔡建國給氣地呀,差點直接摔了手機。

他接著就想找到李密,然而幾個電話打過去全都沒人接,還以為李密已經扔了手機潛逃了。

“快進來,別讓人看見了。”

蔡建國快步走出去左右看,一邊把李密讓進去,一邊確認周圍沒人。

不但是周遭沒人,連派出所裏也半個人也沒有,除了蔡建國。

“小龍鎮派出所現在就四個常備警員,晚上值班通常就一個人輪崗,今天剛好是我。”

回來後關好門,蔡建國先解釋了一句,隨後立刻拉回話題。

“小李,我也不繞彎子了,你給我句實話,你到底參與923盜竊案沒有?”

開玩笑,這事李密會承認才有鬼。

就算他承認,蔡建國向他要贓物怎麽辦?當著蔡建國的面把幾噸木料鋼筋憑空砸在派出所裏?

他‘苦笑’著搖搖頭:

“蔡叔,我連923盜竊案到底是怎麽回事都搞不清。

如果是您上次到我家問的那事,您的手下也查過了,屋裏哪有半根螺絲啊?

難不成我一個人就能把十幾噸的物料偷走,同時還賣掉了?可我身邊也沒多出來的錢啊。”

一千萬夏幣已經被李密丟進了物品欄,他來找蔡建國,當然不會帶著這麽容易讓人懷疑的東西。

“行,蔡叔相信你。”

蔡建國要說完全相信李密也是胡扯,他雖然之前也有所懷疑,但找不到證據,他連帶李密回派出所審訊的權力也沒有。

可市局突然就給李密下了通緝,這是在完全沒證據沒證人,連贓物也找不到的情況下的三無通緝。

不合法也不合理,要說裏頭沒點貓膩,鬼都不信。

“但光我信你沒用,你還得讓市局的同志信你。

還好你現在的通緝令只是省級範圍,還沒擴散到全國,要擴散出去了,想撤都撤不下來。”

李密此時還是一頭霧水:

“市局?為什麽和市局扯上關系了?這不是鎮上的案子麽?”

蔡建國解釋道:

“涉案金額都超過20萬了,盜竊者的作案手段又特別隱蔽。

我們只是鎮上派出所,要人沒人,要設備沒設備,這種案子哪處理的了,當然是往市局報。

但你在案卷裏只有口供而已,既不是嫌疑人也不是證人,鬼才知道為什麽會把你給通緝了。”

蔡建國雖然把李密給弄到派出所裏來了,但目的可不是為了把人交給市局。

這事市局做地太不地道,哪怕只是為了自己的臉,蔡建國也得幫李密爭上一爭。

他給李密倒了杯茶後,自己就一根接一根地抽煙,同時在電腦上打開案卷和通緝令,思考其中更深層次的原因。

李密當然也在想原因,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鐵頭,但又搖搖頭。

李鐵頭要是有這麽大的能量,想通緝一個人,沒證據也能通緝,他又怎麽可能只混在小龍鎮裏做個村霸。

那會是嚴達標?他算一個嫌疑,但要怎麽確定是不是他呢?

在李密肩頭醉了十多分鐘的嬰寧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,她從頭到尾地聽了李密和蔡建國的對話。

揉著小下巴想了好一會,她突然向李密道:

“家主,通緝已經是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才發的東西吧?不知道奴家這麽想對不對,發通緝令的人是不是已經找過家主了?但是沒找到?

家主順著這點能不能找到是誰下的通緝?然後再找他想辦法撤掉?”

嬰寧的想法倒是另一個方向了,小家仙並不明白現代社會公安系統的運作方式,但她想的雖然簡單,好像正好切中要害了。

“對啊,這麽奇怪的通緝令絕對不是什麽正式渠道出來的東西。”

李密被嬰寧點通了這個方向,腦子頓時活了起來。

“蔡叔,通緝令是今天發出來的麽?”

“對,就是今天上午,十點多的時候。”蔡建國答道。

李密腦子裏仿佛聽見了叮咚一聲,他想起了早上沒開的那通敲門。

當時嬰寧說過來的是嚴達標,還帶了很多人。

李密當時下意識就認為嚴達標帶來的是自己的小弟,現在再想想,嚴達標如果要打上門的話早就來了,而且不可能只身犯險,他畢竟也不是個小人物。

“嬰寧,早上嚴達標身邊跟著的都是些什麽人?”

“不認識。”嬰寧搖搖頭,但又指著蔡建國的衣服說:“那些人穿的都和他一樣。”

好嘛,李密秒懂。

原來早上跟著嚴達標一起來的是群警察啊,恩?還是有問題。

“蔡叔沒跟著那些人一起來麽?”

“沒有哦。”嬰寧肯定道:“連上次跟他一起到家裏來的那幾個也都不在,除了嚴達標外,奴家全都不認識。”

“不是小龍鎮的警察啊。”李密眨眨眼,想了想後起身走到蔡建國身邊。

“蔡叔,你這裏能看到鎮子口那個攝像頭拍的東西麽?”

“啊?你知道那有個攝像頭?我專門弄地很隱蔽的。”蔡建國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,這時剛好換下腦子。

很隱蔽?李密回憶了一下,小鎮口那個攝像頭就掛在進鎮時第一眼能看到的那棵大樹上,只有幾片巴掌大的樹葉蓋在上面。

第一次進鎮子的人都很難不去註意那棵大樹,只要去看那棵樹,就肯定會註意到必須露出鏡頭的攝像頭。

所以這算哪門子隱蔽了?專坑本鎮人麽?

雜念只是一閃而過,李密把吐槽咽回肚裏聊正事:

“蔡叔,我覺得今早可能有人來找過我,您調下錄像看看,說不定就知道是誰在操作這事了。”

74、無能為力

“今早有人來找過你?”蔡建國眼神微瞇,頓了幾秒鐘沒說話,但最終還是點頭。

“好,到這邊來。”

他帶著李密上了二樓,雖然只是鄉鎮派出所,一樓還是充滿了鄉土氣息。

但到了二樓,還沒踩到樓面就先看到‘非相關人員,禁止入內’的字樣,然後就是一道鐵門。

穿過鐵門是漆黑一片,有窗戶,但全被實木封死。

蔡建國也沒開燈的打算,靠著一點點緊急逃生標志的綠光,他打開了緊靠門邊的房間。

“進來吧,換個鞋套。”

房間裏電腦不多,亮著的屏幕也只有兩個。

李密稍一註意就看出來了,兩個屏幕分別對應著小龍鎮的入口和主街,以小龍鎮派出所的能力,能有這兩個攝像頭已經很不錯了。

“不要亂動東西,坐那裏等我一下。”

蔡建國一邊叮囑李密,一邊手腳嫻熟地打開另一臺電腦。

很快監控錄像就被他調了出來,當天的錄像要好查很多。

李密根本就沒坐下,等看到蔡建國播放錄像,立刻跟了過來一起看。

“應該是七點到七點半。”李密又提供了一個大概的時間範圍,蔡建國很快便快進到這個時間段。

一輛車接一輛車地經過,沒有半分停下的意思,直到七點十分。

一輛車牌號綴著四個9的奔馳停在小龍鎮的土廣場,接著兩輛警車緊跟其後。

看到警車的同時,蔡建國眉頭擠壓成了川字,但仍然一言不發。

奔馳車門打開,走出了嚴達標。

警車車門打開,四名警員與嚴達標匯合在一起。

看到嚴達標,蔡建國的眉頭再皺一下,當看到警車上下來的某位警員,他終於沒法再繼續冷靜。

“怎麽可能?!他怎麽會來?!”

“他是誰?”李密一個警員也不認識,但從視頻中可以看出,嚴達標明顯只與一名警員比較親近。

而且這親近還帶著點奉承的味道,這群人裏誰的地位最超然便可想而知了。

“牟有道。”蔡建國很費力才從嘴裏吐出這個名字,說的是人名,聽著卻像在說某種災難。

“這個人很有名麽?”李密想了半天也沒明白這名字代表了什麽。

蔡建國沒回答他,沈默地繼續看視頻。

鎮口的看完了,再看主街道上的,看了這幫人一起過去,再看這幫人一起回來。

等到三輛車最終原路離開,蔡建國才像脫了力一樣跌進椅背。

傻子也能看出這裏頭問題不小了,但李密還沈得住氣,靜等著蔡建國緩過來。

老警員的心理素質還是挺過硬的,只一兩分鐘蔡建國就長出口氣,站了起來,像是做下了什麽很重要的決定。

他回過頭,非常嚴肅地看著李密:

“李密,這件案子既然和牟有道有關,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,在我這裏翻案的可能性沒有了。

解鈴還須系鈴人,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得罪牟有道的,又或是得沒得罪他。

你想翻案,就只能找到他,也只有他能做到。

抱歉,我幫不了你。

我最多當你今晚沒來過,監控視頻我也會刪除掉,不會有其他人發現。”

李密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,上不去也下不來,非常難受。

“這個牟有道到底是什麽人?蔡叔你難道看不出來麽,肯定是嚴達標和他達成了什麽交易。

嚴達標想要我的房子,這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啊,您是警察啊,為什麽這樣的事都不能阻止?現在已經是江湖人當道了麽?”

“可他不是江湖人啊。”蔡建國長嘆一口氣點了點屏幕上的牟有道。

“這個人,他本身很普通,只是個二級警員,但他姓牟,你明白麽?

海都市公安部副局長也姓牟,你能明白什麽意思了吧?”

李密舔了舔幹涸的嘴唇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他不明白蔡建國什麽意思麽?他當然明白。

只是這種事他從來只是從電視電影裏看到,現實中碰到,難免會有種不真實感。

“牟有道是那位副局長的親戚?”李密還想確認一下。

“哼哼,親戚還做不到這種事。”蔡建國苦笑著拿了根煙出來點著。“牟有道是那位的私生子,明白了麽?

這破事整個公安系統都傳遍了,若真是那位的兒子,為避嫌也進不到系統裏來。

偏偏是私生子,明面上沒有關系,私下裏自然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。

你一個普通人家的子弟,鬥不過他們的。

他們要房子,賣給他們就是,又不是不給錢。

房子沒有自由重要,也沒有你的生命重要,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。”

“我懂,我懂。”李密冷笑著也向蔡建國討了根煙,叼在嘴上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
等這口煙再吐出來,李密的眼神已經從之前的茫然變得狠厲。

“可別的什麽我都能賣,這套房子,不行!

蔡叔,你的人情我記著了,今晚就當沒見過我吧。”

丟下未燃盡的煙頭,李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
“哎,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倔?你想怎麽搞,你……”等蔡建國追出去,李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
李密沒回老屋,而是直奔鎮裏李鐵頭的小樓而去。

“家主,你想怎麽做?”嬰寧沒問任何為什麽,只問怎麽辦。

顯然蔡建國說的那些東西也把她給氣得夠嗆,平日最喜歡笑的她,嘴角雖然還掛著笑容,卻很冰冷。

“冤有頭債有主,蔡叔說的沒錯,我找誰都沒用,只能去找那個牟有道。

但直接去找沒用,我得給他下一個大大的套。”

李密看似很沖動,實際上現在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冷靜的時候。

父母去世帶給他的巨大心境變化,如今才算體現出來。

他沒有憤世嫉俗,沒有怨天尤人,只想著要拼盡全力做自己能做的事。

只為保住老屋,只為保住重新讓他有了活著的感覺的小小家仙們。

但是,找牟有道並不是件容易的事,哪怕李密想卑躬屈膝,總不能直接跑到公安局去喊‘我要找牟有道求情’吧?那樣估計被抓地更快。

而且李密也並不打算卑躬屈膝,這件事,他要硬懟到底。

75、冤有頭債有主

“蘇老麽?我是迷,我的小朋友李密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,想請你幫個忙……”

幾分鐘的對話後,蘇三全任憑手機被對方掛斷。

他一直開著外放,身邊則站著正好還沒走的蘇崇國。

“你怎麽看?”他問兒子。

蘇崇國微微皺眉,腦子飛快地轉動著,同時斟酌道:

“這事我們真要插手麽?一個省級通緝令好解決,可牟有道的背後站著誰,您又不是不知道。

縣官不如現管啊,牟青山萬一較起勁來,我們吃不消的。”

“有什麽吃不消的。”蘇三全對兒子這麽慫的表現實在有些窩火,但誰讓是親生兒子呢,自己貌似又能多活幾年,還有時間繼續調.教。

“你看事情不要總是這麽表面,牟青山不至於因為這種事全力針對我們。

些許損失算不了什麽,就算賠禮道歉也不是不可以,只要之後我們得到的回報足夠多!

得罪一個牟青山,卻能得到迷先生的感激,這筆買賣不會賠的!”

蘇崇國被訓地只能連連點頭,心裏把迷先生以及‘小朋友’李密腹誹了一百遍啊一百遍。

李密又在做什麽呢,他已經到了李鐵頭家的樓下,小樓裏燈光明亮,隱約能聽到男女互相追逐嬉戲的聲音。

這個時候,如果是客人來訪,一般就不會再上去敲門了。

但李密只能算是惡客,他沒半點猶豫,伸手就帶上了‘百變’面具。

面具扣上臉,裹著李密的木架立刻開始變化。

他的身高硬生生又拔高了幾公分,但身形並沒有因此變瘦,而是變得更加勻稱。

面具本身變成了一副小醜的面孔,弧形的眼睛,大大的笑臉,嘴角幾乎連在耳垂上。

木架放出的布片把李密上上下下裹地嚴絲合縫,儼然成了一套詭異的緊身衣。

“這就是百變的第二種變化?”李密試了試手腳,雖然身高被硬拔高了,但手腳動作依舊很靈活,根本察覺不到木架的存在。

“第一種變化叫迷先生,這第二種,就叫暗先生好了,恩!”

“迷先生,暗先生?嘻嘻,阿寶知道家主給百變起了名字,一定會很開心。

還有兩種呢?家主也一起取名了吧。”

嬰寧這時坐在了李密的額頭上笑,肩頭現在是木架,沒法坐了。

那裏雖然用眼睛看不出有異,手摸上去還是能感覺到奇怪。

李密笑了聲:“還有兩種等用到時再說吧,我們上去。”

走起來時,李密又發現了暗先生的其它特點,他走路時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,好像腳底踩了海綿一樣。

然後爬墻時,手上就像貼了不幹膠,抓墻面無比輕松。

“哈,我成了蜘蛛俠!”

李密心裏的那點煩惱,在他一路輕而易舉爬到二樓墻面時全都煙消雲散。

因為這太有意思了,阿寶做出的簡化版百變簡直功能無窮。

他這時才意識到,與家仙們相比,什麽嚴達標,什麽牟有道,都是浮雲啊浮雲。

如此李密對自己的計劃更充滿了信心,他很快地爬到窗口,一躍而入。

這正是李鐵頭和他媳婦的臥室,門原本關著,也是巧合,李密剛跳進來,房門就被哐地撞開了。

李密被嚇了一大跳,還以為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呢。

然而並不是,撞進屋裏的分明就是李鐵頭和他媳婦。

李密依舊記得的李鐵頭媳婦的性.感身段,此刻正掛在李鐵頭身上。

兩人忘情地你啃我,我啃你,硬是沒發現臥室裏多了一個人。

李鐵頭已經脫地只剩褲衩,他媳婦也只剩個三點式,李密要再等一會,估計就能看一出活春宮了。

但李密終究是有底線的,而且嬰寧還在他頭上坐著呢,可不能讓她看到這麽兒童不宜的畫面,他直接咳嗽了兩聲。

“咳咳,你是李鐵頭對吧。”

“啊!”

“什麽人!”

女人尖叫著拉被子遮自己,李鐵頭下意識想跑,但總算記得媳婦還在,腳邁出去了,但人沒動。

他順手就抄起門邊的掃把,似乎掃把給了他一些底氣,他又變得兇狠起來。

“M的,偷東西又偷到我家來了?昨天是不是也是你!”

他拿著掃把狠狠一下抽打過來,能感覺出他憋了不小的火氣。

不過家裏連著被偷兩次,幾乎值點錢的玩意全被偷光了,換誰都得爆炸。

還別說,他這一掃吧抽地就是正主,只可惜正主並沒有一點小偷的覺悟啊。

哢嚓,掃把還沒落下就當空斷成兩截,斷口處平整光滑。

“你,你……,哎喲!”李鐵頭沒看到李密手上有什麽武器,正納悶呢,脖子已經被呼地一把掐住。

“我叫暗,你可以稱呼我暗先生。”李密化身為暗先生後,聲音這回變得比較尖細。

“我再問你一次,你是李鐵頭麽?”

李鐵頭仍在掙紮:“我就是李鐵頭,你最好趕緊走,不然待會就走……”

pia!

李密松開手掌,甩手就是一巴掌,李鐵頭被抽地翻倒在地,一鼻子血。

“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,不要多說廢話,否則,我就把你從樓上丟下去。”

李密走到李鐵頭身邊,臉幾乎貼著對方的臉,讓詭異的小醜形象更顯恐怖。

“現在,第二個問題,嚴達標在海都的產業有哪些,都在什麽地方?”

“我哪知道這個!我就是個小人物啊!”李鐵頭眼珠子骨碌碌轉,雖然人起不來,但仍然可以大聲喊冤。

“呵呵。”李密冷笑一聲,也不多說話,一把就將李鐵頭拎了起來。

李鐵頭幹幹瘦瘦的,大概一百斤都不到,拎起來輕輕松松。

開始他還不知道李密要做什麽,等看著窗戶越來越近,這才恐慌起來。

“你做什麽?你放開我,你不能這麽做!”

李密轉頭看著他:

“抱歉,剛才忘了提醒你。

我這人有個壞習慣,一向說到做到,你不說沒關系,那我就必須把你丟下去了。”

李密話音剛落便兩手用力,竟真地把李鐵頭丟出了窗口。

“啊!”李鐵頭差點屎尿失禁,他什麽時候見過這種狠人啊,兩眼一翻,先暈了。

76、報覆計劃

李鐵頭再醒過來感覺過了一個世紀,等清醒後卻希望自己沒醒過來。

原來他雖然沒真掉下去,卻也沒回到房間裏。

他就吊在二樓和一樓的間隙,上不著天,下不著地,唯一抓著他的只有一只手。

“救命,救命啊!拉我上去,拉我上去!”

李鐵頭拼命開始掙紮,上頭輕飄飄落下一句話,立刻讓他熄了火。

“你再掙紮的話,我就拉不住咯。”

安靜了一小會,李鐵頭幾乎要哭出來了:

“你到底想要什麽啊?要錢我馬上就能給你,五萬夠不夠?或者十萬?”

“我要你的錢做什麽,我只需要嚴達標的產業位置,你說出來,我就放過你,就這麽簡單。”

李密保持著自己的神秘色彩,沒有因為五萬或十萬的錢有半分松動。

他的手倒是松動了一下,又換來李鐵頭慘絕人寰一聲尖叫:

“啊!我知道了,我告訴你標哥的場子在哪,拉我上來,先拉我上來!”

呼!李鐵頭只感覺左腿不是自己的了,整個人像風車一樣被拽上去,重重摔在地上。

他現在無比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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